儒逸 —— 溥心畬的詩書畫｜展期二 語音導覽｜導覽人：董良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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展期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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戊戌(1958)四月，溥心畬在1955-1956年間旅日約一年，對日本產製的文房用品頗感得心應手，返臺後仍持續設法購買使用，此作繪於日本製「畫仙板」，敷色淡雅，生趣盎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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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件《荷香帶雨》是目前同類題材中僅見傍石而繪荷者。溥心畬愛石、賞石、藏石，將荷與石同納畫幅中，可謂另類之「雙清」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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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箑同為1929年作，溥心畬繪雪景，一派寒山千疊，雪沒山徑之貌，張大千曾讚曰：「當世畫雪景，以溥王孫為第一」觀此信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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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45年歲次乙酉，侵華日軍敗象已露，時居頤和園介壽堂的溥心畬不知是否感受到局面變化，而用「梅影綻放，草蟲生趣」的意象，抒發悠然自得的心境？另面用精妙秀逸且有晉唐風韻的小楷書寫詩句，書畫合璧相得益彰，在傳承過程中，藏家皆能精心呵護，遂得如此完美品相，是一件傳世的溥心畬精品成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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己丑夏，溥心畬偕家人及章宗堯一行自杭州抵達上海，對於留在大陸返回北京，抑或渡海他去，一時間尚未決定，但直到作此扇時，似已心有所向。無論從正面行書自作詩或另面畫上的題畫詩，內容都暗示他終將渡海東去，但從書、畫筆觸略顯草率這一點，也透露出溥心畬心中對未來仍有疑慮、擔憂，此扇無疑是舊王孫人生重大轉捩點的鮮活見證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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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係癸卯(2023)兔年，一代宗師溥心畬在六十年前的癸卯辭世，生平總是強調自己並非畫家的溥先生，筆下功夫仍然了得，觀此身姿各異的三兔圖，不由得令人讚嘆！背景松巖構圖層次分明，以之烘托主體的鮮活靈動，確是高明之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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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大地有泉皆化酒，長林無樹不搖錢」聯句節錄自胡大川《幻想詩》第四首中的第五、六句。看似淺顯雅俗共賞，實際存有警惕自己，破除痴心妄念，精勤修持，息滅三惡(貪瞋癡)；亦即破除一切不實際的空想，方有功成之日，溥王孫此聯言淺義奧，發人深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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溥心畬的妙筆小品中，指紋畫是特殊又稀少的種類，這種作畫方式可以追溯至清順治帝(清初王士禛曾有記述:京師慈仁寺藏世祖御筆繪畫《渡水牛》，就是用指上螺紋印成)【註】，身為皇族血脈的溥心畬或許受到啟發，而用自己的理解來進行創作，整體觀之仍是文人畫的閑雅適意，按捺指紋後加工畫出的動物，則是點睛之筆、妙趣橫生、渾然天成，令人讚嘆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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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註】詳見：王淑珍《遊藝翰墨—滿清愛新覺羅家族書畫藝術》，本文61頁及註釋187頁，臺北市，石頭出版社，2012年6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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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於1929年的題葉仕女，畫中樹葉轉紅似是秋景，仕女立於樹下，左手持葉右手執筆，似已在葉上題畢，遂作垂筆暫歇狀，眉眼低垂望向筆端，憑添無限想像空間。溥心畬1924年起從隱居的西山戒臺寺，開始遷返城中，居原恭王府花園(萃錦園)，自此潛心創作並結交各方友好，為他1930年後「譽滿京華」鋪開坦途；本作正可印證舊王孫筆情墨趣與文人巧思，並一窺早期畫作風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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洪蘭友(1900-1958.9.28)，江蘇江都(揚州)人，畢業於上海震旦大學法科研究院。長期從事中國國民黨黨務工作，為CC系骨幹。歷任國民黨中央組織部主任秘書、中央執行委員、重慶市黨部主任委員、中央社會部副部長、中央執行委員會副秘書長、中央政治委員會副秘書長、代理秘書長、中央黨史史料編纂委員會副主任委員、中央紀 律委員會副主任委員、司法院法官訓練所所長，社會部政務次長、內政部部長等要職。1948年出任第一屆國民大會首任秘書長，1949年赴臺灣，續任國大秘書長，1958年病逝。生平著有《法學通論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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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與同為國大代表的溥心畬有厚誼，得其寫贈甚多，女兒洪嫻、洪嬋俱為寒玉堂門人。本件《松壑飛泉》係渡臺初期所作，在窄長畫幅上繪松巖飛瀑，蒼溟幽深之境躍然楮端，誠溥心畬山水畫「小中見大」的典型範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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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件為目前所見最袖珍的硃筆鍾馗，畫中鍾馗身高僅約6.5公分，畫幅雖小，但仍一絲不苟，只見鍾馗以凌厲威嚴眼神睨視前方，正如詩題「令節除邪，徵吉致祥」，實為端陽令節鎮宅奇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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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堂作品可能為迄今僅見最迷你的精緻佳構，小巧可人且一絲不苟，無論置於案頭或懸諸內室，益增非凡雅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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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為目前僅見溥心畬寸尺最小、字數最多的小楷對聯，筆筆精到盡顯優雅從容的超凡氣質。這是1956年他剛從日本回臺灣不久的書作，用的正是從日本帶回之金箋紙書寫，體現出溥心畬書藝的最高成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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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前所見尺幅最小純繪松、柏之作，大約繪於1940年代中期以後，溥心畬在北平先後居住在西山戒臺寺、頤和園(萬壽山)介壽堂，觸目所及皆是松柏之屬，故稱之為溥心畬生命中最熟悉的植物似不為過，出之筆下自是生動傳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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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墨畫最困難的便是對墨色濃淡、水分多寡的掌握，此作用輕薄皮紙，以精準的筆墨掌控功力繪松巖，再施暈染表現雲霧氤氳之貌，而細筆勾繪蒼龍掩映在雲氣之中，顯得異常生動，極富想像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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溥心畬曾於別幅自題：「凝陰覆合，雲行雨施，神龍隱見，不知為龍抑為雲也。」誠切中肯綮之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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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君璧曾說「溥王孫的畫作愈小愈精，愈小愈妙」本幅絹本山水，設色澹雅，方寸之間卻能感受到山川風物的宏大氣蘊，所謂「胸中丘壑，芥子納須彌」或即此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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舊王孫喜用落霞箋書寫詩詞，以提升創作興味，並增加欣賞樂趣，此係目前所發現書有明確年款最早的一件作品，可證溥心畬在北平時即已自製落霞箋使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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溥心畬擅長在寸縑零楮上作畫，本件分兩段，各高僅11.7及14公分，每段長度亦不等，而在如此小篇幅上，卻顯現出毫端萬象，有雜耍、騎術、特技、馴獸等，刻畫入微，生動無比，妙趣天成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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溥心畬浮海渡臺，氣候與北地大相徑庭，偶見潮濕致笤帚生出菌菇，心有所感遂作此《帚生菌歌》另有圖見《儒逸》095，溥先生觀察入微，將平居尋常物事，藉詠物以抒懷，他用敝帚自況壯志難伸、歸鄉無望的悽愴之情，「為帚之言，作為是歌。」遺民之懷、黍離之思，溢於言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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溥心畬平生喜讀神怪誌異，「山姑」見於《太平廣記》所載，溥心畬題畫詩中凸顯其護生愛物之旨。此類作品較少見於私人收藏，大多典藏在故宮、史博館等處，即便有私人收藏亦大多秘不示人，故極為珍罕！此作復有三個早期權威出版，更是難能可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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視角由扁舟出發，由近到遠形成一種連貫的視覺體驗，從眼前沙洲到中段的山峰，最後是仿若雲霧繚繞的群山，在一幅畫面中呈現出三種不同的層疊幽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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借用杜甫詩《聞官軍收河南河北》末句題畫，似在傳達他某種故國之思。這幅山水可能原為課徒示範，或許畫出令自己十分滿意的感覺，遂加題足成之，「心畬」二字簽署方式極特殊、迥異其他，可作為重要參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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溥心畬筆下「松下高士」的題材並不少，但如此圖尺幅之小，殊為少見。畫中高士傍岩仰臥一派悠然自得之貌，神情、眼目刻劃入微，觀後使人頓生怡悅之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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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辛丑端午以硃砂畫鍾馗舞劍，髯公酡顏，醉態可掬，頗得其佳趣。題詩「龍泉久不磨，千秋耀光采。中山一醉間，已見山河改。」饒有深意，耐人尋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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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人從馬上得天下，故甚重視騎射教育，溥心畬身為皇家貴冑，幼時接觸，自然留下深刻印象，對奚官(馬伕)與駿馬熟悉不過，故溥心畬存世之同類題材較多，本件小尺幅繪於絹上，筆觸精準刻畫入微，設色淡雅，尤其款題「臨任月山筆」(即元朝著名畫家任仁發)甚為特殊，為迄今所見孤例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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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 以上文字賞析皆出自《儒逸——溥心畬的詩書畫》一書 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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